《天地为诗》

走到世界的尽头
以为那里会有
海
或者天涯
其实是你和我
一块墓碑而已

我们写的诗
只好当作墓志铭
还有相互调侃的冷笑话
不再字斟句酌
也不再管明天还有明天
或者有没有看众

如果侥幸
还有一个半个知己
到这不毛之地
读两句谁的诗或者
说一段故事
我就会和他喝两杯
那怕来的只是
一阵风或者一片落叶

我们还要埋怨什么
正如什么都不会埋怨我们
我们把一切都托付天地
如果还愿意
连白骨和着泥尘都可以交出去
我们对着星辰
拥抱皑皑白雪
我一定还记得将进酒和短歌行
你一定会哼你的柴可夫斯基

如斯的富有
没有时间而拥有永恒
没有房屋而拥有大地
没有一切还拥有诗

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
天地自有谱写诗的旅者
在旅途中的每一步
诗自然生成
你我
又何尝不是

注：此诗发表在台湾《葡萄园》诗刊第216期